中药蒲黄生熟异用研究进展
蒲黄也称为水烛花粉、蒲花,始载于《神农本草经》。来源于香蒲科植物东方香蒲(Typha orientalis Presl)、水烛香蒲(Typha angustifolia L.)等数种植物的花粉,主要产于安徽、浙江、江苏、山东的沼泽地及沿海湿润地带。蒲黄分为生品及制品,传统理论有“生行熟止”之说,然而从蒲黄的历史记载看来,蒲黄的应用并不局限于“生行熟止”。本文对中药蒲黄的生品及制品的临床应用做一综述,探讨蒲黄合理应用的中医理论基础。
1 传统“生行熟止”理论
《本草纲目》所载“蒲黄,手足厥阴血分药也……生则能行,熟则能止”[1]。蒲黄性凉,味甘平,碾轧后生用具有行血祛瘀之功效。《日华子本草》首次记载蒲黄炮制后长于收敛止血。随后《神农本草经》、《雷公炮炙论》、《经效产宝》、《中国医学大辞典》等历代本草中均记载有蒲黄的炮制方法及蒲黄制品的功效。综合历代记载,蒲黄的炮制方法主要有炒、包炒、炒炭、焙、蒸、炙、烧灰等。《本草汇言》记载“蒲黄,血分行止之药也……凡生用则性凉,行血而兼消;炒用则味涩,调血而且止也”[2]。《雷公炮炙论》中记载“入药要破血消肿生使,要补血即炒用”[3]。《证类本草》记载“入药要破血消肿生使,要补血即炒用”[3]。元代《汤液本草》记载“蒲黄项下,也承前人说明破血消肿则生用,补血止血则炒用[4]。清代《得配本草》记载“凡欲利者宜生用,行血消瘀……炒黑性涩止血”[5]。近代《中华医方精选辞典》记载“蒲黄生用性滑擅行血消肿之长,炒则性涩,有补血止血之功”[6]。遂形成了蒲黄“生行熟止”的传统中医理论,并一直沿用至今。
1.1 蒲黄“生行”之辩 随着研究的深入及现代药理学的发展,蒲黄生品及制品的使用并不局限于“生行熟止”。蒲黄生品在止血方面的应用历代均有记载,如宋代《圣济总录》记载,“香胶散”以生蒲黄配伍槐实、鹿角胶、阿胶等治疗“虚劳内伤,吐血”。明代《药鉴》[7]中将生蒲黄与阿胶、黄药、生荷叶等配伍治疗“虚劳内伤,吐血”疗效显著。清代《赤水玄珠》记载,“恩袍散”以生蒲黄配伍茅根、干荷叶等治疗“咯血、唾血、吐血”。《卫生宝鉴》记载,蒲黄与五灵脂同用,能治一切“心朦诸痛”,说明蒲黄能运血行,止淤痛。陈悦珍[8]等研究发现,将生蒲黄水煎后给孕产妇服用,可增强孕产妇分娩后血液凝固能力,促进子宫收缩,发挥止血功能。张雪松[9]对68例阴道出血不止患者采用生蒲黄配伍川芎、赤石脂及当归等治疗,治疗总有效率高达96.00%。
1.2 蒲黄“熟止”之辩 蒲黄制品在活血、化瘀等方面的文献记载也不少,在《医级》中记载着由炒蒲黄、当归、荷花等组成的“红花散”具有活血化瘀的功能。《圣济总录》记载,蒲黄散,即将蒲黄微炒,可治气血凝滞,磅胧热,尿血不止。《济生方》记载,蒲黄散以“乌贼鱼骨、蒲黄(炙)各等分”为细末,外用治疗舌硬肿或血瘀。《医略六书》记载,“固下丸”以蒲黄炒黑配伍“龙骨”治疗“孕妇溺血”。李波等[10]研究发现,蒲黄炒炭存性而未完全炭化时的花粉只能保留有一定量的槲皮素(活血成分),仍具有活血功效。
现代研究对于蒲黄“生行熟止”一说存有不同解释,甚至是完全相反的解释。孔祥鹏等[11]对血瘀大鼠分别给予蒲黄生品及制品治疗,结果显示蒲黄生品及制品均能降低大鼠的血液黏稠度,缩短大鼠凝血酶原时间而发挥活血功效,生品活血功效强于制品,但制品的活血途径多于生品。齐玉歌[12]对试验小鼠分别给予蒲黄生品及制品灌胃,眼球取血观察凝血时间,结果显示生蒲黄具有良好止血作用,而小剂量蒲黄制品无止血效果,大剂量蒲黄制品可显示一定的活血功能。Green Clerland等[13]从蒲黄生品及制品中均提取出异鼠李素-3-芸香糖基-7-鼠李糖苷,该物质既具有促凝血功能,也具有抗凝血功能,其活性主要与浓度相关,而与生品、制品无显著关联。
2 蒲黄生品与制品的临床应用
蒲黄是临床常用的止血化瘀药,其具有止血、化瘀、凉血、止痛、通淋等功效,主治咯血、便血、衄血等各种出血,腹痛、心痛、瘀痛各种疼痛及重舌、耵耳、口疮等疾病。随着临床实践的深入,蒲黄的药用范围在不断扩大。现代药理学研究发现,蒲黄在高血压、高脂血症、糖尿病、冠心病心绞痛、产后出血、眼底出血、溃疡性直肠炎、男性不育等治疗中具有较高的应用价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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